一艘隶属中国台湾长荣海运的超大型货柜轮长赐号(Ever Given)3月23日(周二)卡在苏伊士运河(Suez Canal),造成运河双向交通大阻塞。目前,船只已暂时移开,预计苏伊士运河很快就能恢复航运。

■搁浅超过一天

综合各媒体报道,长荣海运旗下这艘长赐轮是于埃及时间3月23日上午8时左右,从红海北向进入苏伊士运河时,在河口南端6海里处,疑似受瞬间强风吹袭,造成船身偏离航道,意外触底搁浅。

长赐轮长度约400米、宽59米,是现役最大货柜轮之一。事件发生后,长赐轮几乎横向堵住运河,至少100艘船舶无法往返红海与地中海。搁浅超过一天后,货柜轮部分脱浅(refloat),卡在运河岸边。

当地出动多艘船只,协助移动长度近400公尺、宽59公尺的长赐轮。正在施工作业的几台小挖掘机,它们的体积和巨轮形成了鲜明对比。全世界的网友都在为这几台小挖掘机加油,希望它们能尽快搞定巨轮,疏通运河。

连接地中海和红海的苏伊士运河,是欧洲与亚洲间最短的水路,这起事故发生在苏伊士港口以北处。

在巴拿马注册的长赐轮出事前,是从中国出发,原本目的地是荷兰港口城市鹿特丹,却在前往地中海途中卡在运河的北向河道。

事故现场被当时长赐轮正后方的另一艘货轮Maersk Denver船上人员拍下照片,并张贴在社群媒体Instagram上,可见长赐轮卡在河道中动弹不得,岸边还有看似小型挖土机的机具在帮忙挖除土壤。

■船太大易出事

长荣海运(Evergreen)成立于1968年,总部设立在中国台湾省桃园市,是一家实力雄厚的海运公司。如今它的运输船以东亚为中心,往来于全球约80个国家或地区的240个港口,主要运营亚洲内部,东亚至澳洲,东亚至北美,跨大西洋运输和东亚至欧洲的航线。

通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途径曼德海峡进入红海,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是东亚至欧洲航线中一条省时省力的选择,长荣海运对这一条航线并不陌生。

长赐轮长达400米,宽近60米,最大理论容量为20124至20388 TEU(即两万多个标准集装箱),总吨位217612  GT至219688  GT,同量级的船只2018年才交付第一艘,也是长荣海运公司旗下的全货柜轮。

其实,从一个比较来看,可以猜得到长赐号出事原因。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集装箱船HMM阿尔赫西拉斯号,最大理论容量为23964TEU,比长赐号多一些,但是其长度也是400米与长赐号相同。换言之,长赐号已经属于当今世界集装箱巨轮中,最先进、最庞大的那一梯队。

没错!大,是问题的所在。事实上,这不是长赐号第一次出状况。早在2019年,长赐号下水不久,就在易北河距离汉堡港不远的地方,撞上了一艘停靠在港口中的渡船。长赐号没能及时减速,25米长的矮小渡轮被撞扁了船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而长赐号仅仅刮花了一点油漆。这样的巨轮行驶在狭窄,繁忙的河道中,难免给人以大象闯进列治文公众市场(Public Market)的感觉。

苏伊士运河的水面宽度在345米到280米之间,用于通航的航道宽度则更窄,平均宽度只有130米。不难看出,即使是在水面宽度最宽处,长赐号这样级别的黄金级集装箱船也只能一路直行,完全没有转向的空间。

■运河数度扩建

苏伊士运河跨越埃及苏伊士地峡,总长约193公里,沿途包含3处天然湖泊。开凿于1859年,由法国实业家与埃及当地实权人物共同出资,耗资1860万镑。工地上直接参与的工作人员高达3万人,不少是被强征埃及人苦工。运河间接牵动世界范围内150万人参与工作,历经10年运河才完成,随后,英国人控制了苏伊士运河。

之后运河又几经扩建,最终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埃及政府最近一次扩建是2015年,当时大规模拓宽运河、加深主要河道,并为船只提供一条与之平行、长35公里的航道。

据苏伊士运河管理局(Suez Canal Authority),2020年有近1万9000艘船(净吨位总计11亿7000万吨)通过运河,平均每天51.5艘。约12%全球贸易量得靠苏伊士运河连结欧洲和亚洲。它更是埃及主要外汇来源,每年为埃及带来将近60亿美元的外汇收入。

■影响势必不小

全球航运服务公司GAC集团负责苏伊士运河事务的副总经理麦卡威(Ahmed Mekawy)表示,长赐轮被移靠岸边,预计苏伊士运河很快就能恢复航运。

独立新闻媒体「中东之眼」(Middle East Eye)报导,华人农历新年后亚洲和欧洲货柜贸易量回升,若苏伊士运河「卡船」时间拉长,恐将造成严重后果。

班轮研究服务公司(Liner Research Services)顾问陈河毓(Hua Joo Tan)表示,因为长赐号卡船事件影响,船运绕道南非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将会延迟一周。

由于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扰乱国际航运市场,造成全球货柜船供给出现短缺。班轮研究服务公司数据显示,全球货柜船运能量有30%通过苏伊士运河,任何延迟都会导致短缺情况恶化。

丹麦货柜船运产业顾问公司海洋情报谘询公司(Sea Intelligence Consulting)执行长Lars Jensen表示:「欧洲港口未来几周码头壅塞风险将会因此增加。运河重开时,延迟的货物会跟后来出货但是正常运送的货物一起送达。」

事件也对石油和天然气贸易造成影响。消息来源指出,冲击程度端视长赐轮还需要多久才能够脱浅而定。

根据航运情报公司Kpler统计,截至3月24日(周三)仍有5艘装载液化天然气(LNG)的油轮因这起搁浅事件而无法通过运河。Kpler分析师Rebecca Chia表示,其中3艘准备前往亚洲、两艘准备前往欧洲。

Rebecca Chia指出,若「塞船」情况持续到周末,将有15艘LNG油轮通行会受到影响。

■EVER GREEN,真的吗?

有评论指,因为苏伊士运河的通行成本越来越高,而国际油价长期不振,近年有不少航运公司索性绕路好望角,选择苏伊士运河开辟前的航线。海运领域的专家拉尔斯·赞臣 (Lars Jensen),算过一笔账,苏伊士运河的通行费在40-50万美元之间,绕路的燃油费大概只要20万美元。这样说来,苏伊士运河暂时封闭可能短期内造成运费波动,但长期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更何况,在运河兴建和扩建的过程中,风险早在掌握中,苏伊士运河100多年来,大小事故不断,如果为一次卡船就崩溃,也就担不起世界最繁忙运河之一的令名了。

不过,算起来,这次事件,受伤最严重的,恐怕还是长荣的英文商标:EVER GREEN。

额!还能够「EVER GREEN」吗?

文/徐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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