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2020年,全国有2669宗仇恨罪报案,是2009年开始统计仇恨罪案后最多的一年。警方的数据显示,2020年BC省增加的仇恨案为198宗,居全加第二。全加境内,2020年针对亚裔的仇恨案件为269宗,较2019年的67宗增加了3倍。温哥华警方的报案数据显示,2020年针对亚裔的仇恨罪案报案上升了717%。

2021年的数据尚无,但是民间感受是甚于2020年。考虑到许多遭遇了歧视、仇恨的民众由于语言、文化、个人心态等原因,选择了忍气吞声、不报案。那么,真正发生的仇恨罪的数量有多大、较疫情前究竟上升了多少倍?不得而知。

更深入的问题是,这么多的案件中,多少起走上了法庭、罪犯获得了应有的惩罚?寥寥无几。这恐怕也是温哥华沦为“北美仇恨亚裔之都”、加拿大在联合国的《世界幸福感报告》中排名每况愈下、从第1版的第5名跌落到如今第10版的第15名的原因。

那么,华裔要如何应对这个不如意的、“昨日重现”的局面?

首先,积极应对!决不能不报案。不报案的理由不计其数,可是一条都不能算数。

报案,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社区、对社会的尽职尽责。仇恨罪是刑事罪,不属于民事纠纷,意味着不属于“私了”范围。一个怀有种族歧视心理的人,绝不会只歧视亚裔,一定还会歧视其他族裔;更不会只袭击某一个受害者,一定会袭击更多的受害者。因此,当发生歧视案件,要及时报案,令警局能介入处理、维护社会公义。

比如去年沸沸扬扬的“泼咖啡案”的两位嫌犯就不止一次辱骂过华裔。早在2019年就被曝光过男嫌犯在公寓楼下违规洗车被友善提醒后,不仅不听,还辱骂并用洗车的水管冲提醒他的女士——那位女士还带着孩子。当为了敦促“泼咖啡案”进入法庭在网上征集签名时,有华裔留言说,曾是嫌犯邻居,由于看到他们违规投喂野生动物去劝阻而被他们辱骂后心理伤害太严重、不得不卖房搬家。更夸张的是,在开庭时,男嫌犯从法庭出来后,还对静站示威的志愿者出言不逊,再次公然说出“Go back to”的语言。

诚然,大量的案件报案后并未走上法庭,有些压在警局、有些在警局的建议下和解。但是,无论怎样,报案至少让政府部门掌握了数据。政府掌握数据非常重要。掌握了数据,才能在制定政策方面有数据支持。否则无论民众如何叫苦不迭,如果没有案件数据支持,政府也很难出台政策方面的保护措施。

为了帮助所有的种族歧视受害者维护合法权益,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SAAHCAG)在卑诗省公益法律服务社团(中文热线)和华裔社区的支持下,推出了歧视举报网(1-2-3.site)。受害者可以7/24随时在网上举报所遭遇的歧视,或者拨打免费热线1-8779-123123诉说被歧视的遭遇。举报语言使用中英文皆可。

与种族歧视抗争,除了积极应对,还要积极投票——行使公民权利、尽到公民义务。这是华裔社区同样必须面对、不能逃避的问题。

自从1947年华人恢复公民权后,几十年来,加拿大华人的投票率始终泛善可陈。担任过民主改革国务部长的傅磊才(Steven Fletcher)早年间曾说过,“华裔选民投票率在选区内平均只有10%至12%左右,而华人对选区投票冷淡,减弱华人原本已经非常有限的政治影响力” 。媒体在分析大温地区投票率后,得出“华人人口与投票率成反比、南亚裔促动投票率”的结论,而加拿大选举局也曾将这种反比关系数量一个选区中,华人增加10%,投票会降低1.7%。

事实上,通过近些年社区的发展,华裔的投票率在提升,不过仍低于平均值,与“优等生”的差距更大。如加拿大统计局给出的2011和2015年的东亚裔投票率分别是59.8和64.1%,明显低于南亚裔72.4和80.5%。经常被各界表彰的“穆斯林的投票率”有多高呢?根据2015年大选后的安省民调,大选期间穆斯林投票率是80%左右。

投票不积极的直接表现是不能获得政治人物的充足的关注。这一点特别是在遭遇歧视后,更加明显。政界的目光如阳光。一个社区长期光照不足,势必生态环境恶劣。

新冠疫情以来,温哥华唐人街成了重灾区,隔三差五就被360度无死角涂鸦,玻璃上乱写乱画或者直接被拍碎,街区卫生曾一度恶化到屎溺遍地。乱象长期不解决,成了被市政遗忘的角落。倘若华人的选票强悍到政客们不可小觑,唐人街会一步步沦落到如此惨状吗?反观印度社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盛况,答案毋庸置疑。

今年是市选年,希望华裔能用手中的选票改变华社投票率长期不及格的局面,从学渣逆袭为学霸。

作为“别人家的社区”,印裔不仅投票表现好,也在参选、进入警察、媒体等公共服务领域就业方面交出令社会满意的答卷。而华裔社区的表现则截然相反。

如果把主流社会比喻为一场热热闹闹的球赛,华裔普遍的就业状况就仿佛总是绕着跑道、还是最外侧的跑道边聊天边嗑瓜子边优哉游哉地饭后溜达,根本没有踏入赛场。别说参赛了,连赛场规矩都没有搞清,或者关心不足。溜达的间隙,可能看一眼比赛,评论两句,仅此而已。我们以为这是超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在轻松地看戏,其实是严重的自我边缘化、不入流!!赛场上的人流多少汗,不下场的人将来就会流多少泪!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不理政治,政治不理你!

华裔为何一代代走不出“重小家轻大家”的死胡同呢?没有语言障碍的华裔后代们为何不能求职就业的领域广一些?本应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怎么就不懂得主动步入赛场,也参加到比赛中?

原因很简单,他们虽然没有语言障碍,却有思想和文化障碍。从小在家里,父母们面提耳命说得还是老一套——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赚钱买房过好小日子、学习好就够了——凡此种种,令华社的未来没有成长便打蔫儿了。

每年Terry Fox筹款表发到学生手中,有几位华裔学生能真正地去邻居家敲门筹款?当我们的家长大笔一挥捐一笔钱的时候,华社未来其实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因为他们缺少了学习敲门筹款的这一环。

有几位华裔学生小时候在家门口摆柠檬水摊赚零花钱?当我们的家长十块二十块地随意给孩子钱时,华社未来们又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因为他们缺少了历练推销物品和自我的这一环。

看到路边的无家可归者、看到他人的不妥言行、经过征集反歧视签名的摊点时,多少华裔家长拉着孩子匆匆走过、告诉孩子们“不要惹事儿”、“别管闲事儿”。当我们的家长以为教会了孩子永保平安的大法时,华社未来们已经在起跑线上溃不成军。

当孩子的翅膀从小被父母束缚,他们长大了很难高飞。说什么“玻璃天花板”?!阻碍社区未来发展的是我们自己!

孩子们的未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从现在开始、从他们学生时期就开始铸就,要灌输参与社会的意识并切实参与到其中。如果想真正认识社会、培养参与社会的意识、形成领导力,需要认真社会学、政治学常识,需要培养公益心,需要在社会性事务活动中做义工等。

绝不要以为孩子长大了、世界就变好了!没有努力攀登,高山不会被踏在脚下!

华裔社区如果不能及时觉醒、做好应对危机的准备,不敢直面被歧视、不提高投票率、不参与到政治建设中,种族歧视的妖风只会愈来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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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仇恨亚裔犯罪关注组”(Stop Anti-Asian Hate Crimes Advocacy Group)是由志愿者组成的为亚裔发声、强烈反对针对亚裔的仇恨犯罪活动、以维护加拿大法治及社会安定的公益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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