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像高速列车,满载着世间万物和人类希望,驶入了2023隧道。

隧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在遥远的隧道尽头,隐约有一点点亮光,正慢慢地迎着列车,扑面而来。

前方的亮光究竟会给我们带来的是惊喜,是困惑,还是恐惧?让我们一起来盘点一下2023年加拿大经济走势的七大看点。

Friends and I visited the abandoned Pennsylvania Turnpike tunnels for a second time, this time in winter. The fog made for great photos - and was completely sunny and clear on the other end of the tu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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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增长停止而非衰退

刚刚过去的2022年,加拿大及世界各主要经济体都经历了一系列史无前例的经济冲击。从俄乌战争,粮食和能源危机,西方世界对俄制裁与反制裁,持续的新冠疫情,尤其是中国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动态清零”政策造成的反复封闭措施,从而使很大部分经济活动趋于停滞并影响全球供应链,所有这些使全球的经济增长明显放缓。

感觉最明显的莫过于通货膨胀以及各国央行纷纷加息应对,前者抑制了消费,后者更是抑制了经济发展、增加了政府和民间债务。同时由于各国加息幅度和速度的差异以及市场的预期不同,股市、债市、汇市、楼市都出现了剧烈波动和收缩。

虽然通胀、加息、波动几乎是全球经济的痛,但部分国家更深受其害,如日元阴跌、英债危机、斯里兰卡危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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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显然也不能独善其身。但是面对这些全球挑战,加拿大经济表现出明显的韧性。主要得益于就业市场强劲复苏,家庭储蓄增长,大宗商品价格高企,商业投资增加,以及取消疫情限制后对服务的强劲需求反弹。

反观目前的经济增长数据,根据经合组织(OECD)的测算,加拿大2022年的经济增长率为3.2%,2023年下降为1.0%,2024年稍微反弹至1.4%。这个测算结果与加拿大一些主要银行机构的预测也非常接近。同时,与加拿大经济关联度极高的美国GDP增长预计也分别为1.8%(2022),0.5%(2023),1.0%(2024)。

由此可见,经济学家的共识是,由于加拿大经济基本面仍处于坚实的基础上,预计经济将停滞而不是收缩。最合理的预期是加拿大经济增长在2023年会下降到1%或以下水平,甚至出现个别季度的负增长,但进入衰退的可能性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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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通胀高利率回调有望但旷日累时

在降低通货膨胀方面,可以说是希望与耐心并存。一方面,自去年6月以来通胀一直在放缓,另一方面,目前的通胀水平与央行的目标尚有很大的距离,所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望2022年,通胀来势凶猛,一下子从年初的5.1%上涨到6月份8.1%的近四十年历史高点。之后通胀虽稍有回落,但目前仍然保持在7%左右的水平。加拿大央行的政策目标是保持通胀在2%左右。

尽管央行在2022年将关键利率上调了七次,幅度达400个基点,但很多经济学家认为,对抗通货膨胀的斗争尚未结束,政策利率可能进一步提高到4.5%。

目前的政策利率为4.25%。所以,我们将不得不等到今年第一季度以后,央行才有可能暂停,给过去的加息动作有足够的时间传递到经济运行中去,以充分发挥加息对经济的刹车作用。

当然,我们也逐渐明白,当前的通胀,也许并不是单单靠加息就能解决得了的。因为这次通胀的产生有与以往不同的原因,包括史无前例的疫情及其之后的大量货币供应放水和全球供应链与需求反弹的脱节等推动物价的因素。事与愿违的是,连续加息,无疑加重了政府和民间的债务成本,阻碍了经济发展。

所以,如果印钞速度放缓和全球供应链能逐步恢复,自然也会有助于通胀的放缓。这也难怪,加拿大银行界还是比较乐观,估计央行可能会在2023年的某个时候开始降息,再过18个月才能恢复到2.5%的中性利率水平。

A closeup of a US hundred dollar bill (Benjamin Franklin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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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庭消费依然保持谨慎

在家庭消费方面,明显表现出非常谨慎的心态。

消费支出是加拿大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虽然消费通常占增长的60%左右,但有些银行的估计它占2022年GDP增长的80%左右。

在经济衰退期间,特别是通胀严重的时候,由于害怕职场职位不稳或入不敷出,一般家庭往往都会捂紧钱袋,减少消费,增加储蓄。事实上,尽管家庭储蓄自2020年达到峰值以来有所放缓,但仍明显高于疫情大流行之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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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企的利率压低了股票和房屋的资产价格,一般预计这一趋势仍将在2023年继续下去。相对降低的资产价格将对家庭支出产生负面影响,而疫情后的消费支出反弹热潮也将逐渐消退而复归平常水平。所有这些因素都转化为消费者支出的放缓。

消费放缓必然将影响企业产品和服务的销售。特别是今年第一季度,这将是至关重要的。

不难看出,2023年加拿大家庭消费的信心恢复尚有待时日。

4.就业市场有望逐步恢复平衡

通常,经济下行甚至衰退往往会伴随着失业率的上升。公司裁员激增,企业减产。最典型的是1930年代大萧条时期,加拿大的失业率曾高达30%,美国的失业率也有25%。

但是,目前的经济增长下降和停滞的过程中,就业市场却出现了劳动力短缺,就业增长,失业率接近历史低点。刚刚过去的12月加拿大就业人数增加了10.4万人(+0.5%),失业率下降0.1个百分点至5.0%,略高于6月和7月创下的4.9%的历史低点(见下图)。事实上,加拿大在9月份仍有大约100万个职位空缺。

职位空缺一方面是由于劳动力市场上可用劳动力供给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现有劳动力技术结构与企业需求之间的不匹配。所以,尽快填补劳动力数量和技术结构性空缺是避免经济进一步下滑的基本前提,同时也是为未来经济复苏做好必要的准备。

而加拿大新增劳动力几乎100%是依赖于新移民。这也难怪,移民政策正在发挥其特有的积极作用,即增加移民吸收数量,从世界各地广纳各类人才,特别是目前奇缺的卫生健康专业的人才。

加拿大在2022年接纳了创历史纪录的437,000名新移民,并计划在2025年之前,接纳高达145万新移民。

可以预期,在2023及未来的两年内,就业市场有望逐步恢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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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创纪录的新移民到来有望带动经济增长

加拿大是一个移民国家。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新移民对经济的影响不仅仅体现在上述劳动力市场上的输血功能,同样重要的是在经济的其他方方面面对带动增长也有重要的积极作用。

新移民也带来了资本。“钱随人走”,新移民的到来,特别是有经济能力的新移民的到来也意味着大量资金随之而来。等生活安顿好以后,他们自然会在经济领域寻找商机和投资创业的机会,并用投资带动经济。

新移民还带来了企业家精神和能力。加拿大移民类别中有很多是专门针对企业家和商界成功人士而设定的。这类群体的到来,他们的创业精神和经营能力与经验无疑给经济带来了新的动力和活力。一旦水土不服期一过,更能显出其过江蛟龙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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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民更带来了消费。每年40多万新移民的到来,从衣食住行,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烟火气息的现实体现。一方面,新移民的新增消费,特别是刚性消费部分,对本地家庭的谨慎消费正好是一个补充,从而对经济增长是一个利好因素。

另一方面,新移民的住房需求也有刚性特质。未来3年计划约140万新移民的到来,不管是买房还是租房,无疑都是对目前年成交量下跌39%、平均房价年度下跌12%的加拿大房地产市场一个很好的提振因素。

6.天然资源给部分省份提供了“安全带”

加拿大无疑是大自然的宠儿,丰富的天然资源,特别是能源和矿产大宗原材料产品,给部分资源省份提供了特别的经济发展“安全带”。

2023年生产大宗商品的省份将比不生产大宗商品的省份有更好的一年。萨斯喀彻温省(Saskatchewan)将继续受益于全球对农产品和化肥的强劲需求。尽管全球经济放缓,但阿尔伯塔省(Alberta)和纽芬兰省(Newfoundland)将继续从高油价中获得回报。

Pump-jack mining crude oil with the suns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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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尼托巴省(Manitoba)拥有加拿大最多样化的经济,通常使其对全球经济的起伏更具韧性。

在沿海省份和地区,人口增长以及充满活力的渔业和食品加工业将部分抵消经济放缓。

7.企业面临挑战并做好了准备

前面已经提到,消费放缓必然将影响企业产品和服务的销售。经济活动大幅下降可能迫使企业重新考虑其投资计划。显然,经济不确定性仍然是企业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而雪上加霜的是劳动力短缺的挑战。

随着经济放缓和移民重回正轨,预计劳动力短缺将在短期内消退。然而,人口正在老龄化,现有工人的技能与行业和省份的需求不匹配。因此,劳动力短缺将继续成为许多企业面临的一个问题。

Detail of stethoscope. Doctor woman with white coat and stethosc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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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短缺也将影响企业的人工成本上升。工资在2022年飙升,预计2023年将继续增长。有商业银行预计2023年工资平均增长率为4%,远高于疫情前的2.7%。另外通胀预期也对工资有上行压力。

同时,供应链受到瓶颈等因素的影响也严重影响了企业成本,但压力在2022年有所缓解。许多企业实现了供应来源的多样化,并增加了存储容量。仓库中的库存已经开始增加,企业将不得不继续适应以平衡供应和需求放缓。

尽管面临这些挑战,加拿大企业仍处于有利地位,想象可以安全度过2023年的经济停滞。加拿大商业开放银行的调查显示,八成八的企业在去年10月份实现了盈利,69%的企业表示已经为经济停滞或衰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综上所述,我们应该提醒自己,不必惊慌,但保持谨慎。“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参考资料:

2023 Economic Outlook for Canada | BDC.ca

Bank of Canada will likely need to hold rates above 4% in 2023 -IMF | Reuters

Canada Economic Snapshot - OECD

Inflation Outlook For 2023 – Forbes Advisor Canada

Stocks fall to end Wall Street's worst year since 2008, S&P 500 finishes 2022 down nearly 20% (cnbc.com)

The Daily — Labour Force Survey, December 2022 (statcan.gc.ca)

TSX in 2022: A look back at how it performed - BNN Bloomberg

United States Economic Snapshot - OE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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