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基本收入试点正在路上

如今百年不遇的疫情已彻底重创加拿大经济,尽管特鲁多政府从今年4月开始向因疫情而失业的民众提供每月2000加元紧急救济金,但这项福利将在下个月终结。与此同时即使民众领完了这笔紧急救济金,可就业市场依旧没有全面恢复,况且一些疫情前就离职的民众更错过了这笔福利,而他们也要养家生计。在这种情况下,加拿大或将试点全民基本收入,延续每月发钱策略,希望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最先提出这一想法的是来自卑诗省的华人独立参议员胡元豹,他认为应该借着疫情当下形势,全面推行基本收入制度,将工资补助,最低时薪和牛奶金等融为一体,让大家每个月基本生活能得到保障。根据胡元豹从国会预算官获得的信息可知,如果实行全民基本收入制度达到半年以上,政府的总支出在475亿加元到980亿加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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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9月初副总理方慧兰兼任财政部长以后,加拿大宣布启动一项名为复苏金CRB的新计划,正等待国会复会以后进行审议。如果最终获得通过,届时凡是无法领取失业保险的民众,每月可领取1600加元的复苏金,折合每周为400加元,最长可领26周。此外领到这笔钱也可以去上班工作,但工资每多赚1加元,相应的复苏金就得少拿1加元。在不少经济学家眼中,这或许是加拿大未来推行全民基本收入试点,引进北欧福利制度的开始。其中加拿大基本收入研究网络(Basic income Canada Network)主席Sheila Regehr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只有CRB得到落实,加拿大福利系统才会正式开始向全民基本收入的方向进行推进。

加拿大昔日的成功经验

早在1975年,曼尼托巴省就推行过全民基本收入试点,选择省府温尼伯Mincome社区和内陆城镇 Dauphin作为实验对象,每月参照当时加拿大平均月收入282加元的标准进行全民发钱,直到1978年因政党轮替而终止。按照曼省经济学家Evelyn Forget的研究成果,上述两个试点地区在引进全民基本收入以后,不但贫困率大幅下降,就连暴力犯罪率和到医院就医的人数都有明显减少,同时高中毕业以后接受专上教育的人数也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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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年经历过这项试点的居民Betty Wallace也表示,原本全家连税都交不起,但有赖于这项试点,不但基本生活得到保障,丈夫还从中拿出3100加元买了一辆卡车,用来拉货赚取更多收入。

2017年安大略省也曾在汉密尔顿和雷湾等城市进行全民基本收入试点,其中低收入单身人士每年最高可得1.7万加元,而政府每年开支为2500万加元。不过第二年安省进步保守党上台,这项试点自然被废止。但麦克马斯特大学研究人员却发现,参与这项试点的低收入人士,无论是经济状况还是健康状况,都相较试点前有了大幅改善。

加拿大财政或将破产

不过也有学者认为,如果加拿大真的照搬北欧模式,每月都向民众发钱,那么财政就会有破产的风险。以希腊为例,希腊在债务危机以前就是类似北欧福利体系,不仅医疗免费,教育免费,低收入者政府负责支出,甚至40岁就可以提前退休拿养老金,公务员一年可以领14个月工资,私企员工每年也可带薪休假一个月或将这项福利折合为欧元只拿钱,结果就是高福利要靠高税收支撑,且富人和中产阶级税率要远高于穷人,于是富人和中产纷纷避税,最终当税收无法填补高福利支出时,剩余的选项就是发债券借钱度日,直到没钱可借引发债务危机。

即使是北欧芬兰,该国政府在去年三月就曾因全民医保改革失败引发破产,原因在于芬兰每年在医保的平均投入开销为200亿美元,占当年国民生产总值接近一成,为了能支撑庞大开销,政府只有不断加税,但加税比重始终赶不上医保开支增长速度。因此总理Juha Sipila才提出改革计划,但却以失败告终,从而引发政府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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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加拿大政府每月向所有民众都发1000加元,那么一年开销至少为3640亿加元,甚至超过了因疫情产生的赤字总额。就算只给最贫困的350万加拿大人每月发2000加元,那么总额也有840亿加元,占比国民生产总值3.5%,比国防开支都高出三倍。加拿大不是美国,无法印钞票,到头来只会走向国家破产之路。

先前特鲁多一度高调宣传的全民药物保险,至今都没有着落,就是因为仅免费吃药这一项,政府每年就得开支120亿加元,一时半会钱凑不来。由此可见,全民基本收入虽然看起来美好,但实际上却如同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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