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现行医疗体系已崩溃
曾几何时,加拿大之所以成为不少华人心目中的移民首选国家,很大程度离不开加国引以为傲的全民医保制度,毕竟在人的一生中,生老病死都要同医疗机构打交道,而昂贵的费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所承受的。
然而主流媒体和各类中介从来不会告诉你,现在的加拿大医疗体系实际上早已崩溃,尤其是家庭医生急缺,医护人员超负荷工作,再加上漫长的等待时间和整个系统所衍生出的各种混乱局面,所谓免费医疗最后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最贵的。
根据加拿大医学会(Canadian Medical Association)的数据:
全加共有600万人没有家庭医生;
安大略省共有250万人没有家庭医生;
卑诗省共有88万人没有家庭医生!
除了家庭医生外,加拿大看病等待和拖延时间也再创新高,据公共政策智库Second Street.Org 统计:
加拿大共有510万人在等待医疗服务,已经占到全加总人口的八分之一!
而在号称全球最适合宜居的省份,华人最青睐的温哥华所在的卑诗省,另据卑诗麻醉师协会公布的报告显示:
卑诗患者平均等待时间为21.2周;
骨科手术平均等待时间为41.7周;
神经外科手术平均等待时间为32.9周;
核磁共振平均等待时间为11周;
CT扫描和超声波检查平均等待时间均为4周!
最夸张的例子则发生在阿尔伯塔,居住在埃德蒙顿的一位名叫Burnup的老妇,因患有先天性脊柱侧凸和骨关节炎,疼痛难耐无法正常工作,导致在2005年46岁时就被迫辞职,然后排队等待手术。直到2020年疫情前都未能如愿,足足等待了15年!
作为加拿大全国核心省份,安大略省情况则更严重。据安大略省救护员协会(Ontario Paramedic Association)主席Darryl Wilton透露,现在安省仅救护车等待平均时间已达到10至15个小时,即使送到了医院也无法及时救治,像在多伦多西区医院和皮尔区医院,病人只能先暂时躺在走廊,储物间甚至厕所临时加置的病床上,等待医护人员下一步安排。
不仅如此,普通护理人员的高强度超负荷工作,已衍生出大量离职潮。其中安大略省护士协会主席Cathryn Hoy自己都承认,如今安省护士平均每天工作时间超过16个小时,每人平均要照顾30至50位患者,导致不少护士甚至是具有十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宁可辞职去送外卖也不愿意再从事医疗行业。
最讽刺的是,同样是公立机构雇员,当下正在高调罢工的加拿大邮政工人,不仅平均年薪要高于护士(8到10万加元),而且工作时间也极短,平均每天上午十点上班,下午两点就能下班。
前卫生部长领衔推动医改各界关注
由于加拿大首都渥太华和第一大城市多伦多均在安大略省,因此安省的一举一动不仅受到全加各界关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具有指标性意义。疫情结束后,安大略省长福特任命特鲁多政府前卫生部长费普真(Jane Philpott)为安省初级保健护理行动小组组长,希望通过推行医疗改革,在五年内让每位省民都能得到家庭医生和基础医疗服务。
费普真医改方案的重点在于就像社区里每位适龄学童到了上学年龄后可就近前往公立学校入学一样,每个病人也能够就近前往社区基础医疗机构就诊,而这个机构包括家庭医生和护士,采取一人对多人的方式,涵盖辖区所有居民,如果遇到急症和重症,再转诊到专科门诊和医院。
对此费普真还特别提到了她在埃塞俄比亚工作期间的经验,当时该国卫生部长为现在的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赛,谭德赛就是在全国各个居民定居点设置社区医疗中心,并在短时间内培训了3万医护人员,可以满足居民的日常基本医疗需求。
而福特省长则是全力配合费普真的工作,为了鼓励更多年轻人投身医护行业,安大略省将从2026年开始,三年内投资8,800万加元,扩大“Learn and Stay”助学金计划,资助1,360位医学生完成学业,毕业后他们必须留在安省本地医疗系统工作,否则将面临违约赔偿。
此外安大略省专上教育厅还宣布,禁止留学生就读医学院,将名额留给本地学生,同时也尽量确保医学院学生毕业后不流失到海外其他国家。
打破政治正确才是加拿大医改成功关键
坦率地说,无论是加拿大现行医疗体制弊病,还是安省开始的医改试点,均回避了政治正确这一所谓敏感点。如果加拿大政客依旧继续沉溺于政治正确但却不自知,全民医保制度终有崩溃的那一天。
综合加拿大卫生信息研究所(CIHI) 和菲莎研究院的数据可知,现如今全加医疗总开支已达到历史最高水平3,080亿加元,但每省平均医疗经费缺口仍有280亿加元,而卑诗省医疗拨款更是占全部拨款的43%。
如此庞大的拨款开支依旧解决不了看病难,就充分说明了钱并没有花到刀刃上,首当其冲的就是过度医疗问题。目前加拿大家庭医生收入来源是按照就诊人数付费,从而导致部分医生为了创收,不断联系名下的患者,哪怕是没病,只要来到诊所就算就诊,因此可以正大光明向政府要钱。
更有甚者,安大略省一位名叫Rajiv Kumra的家庭医生还利用这一漏洞谎报就诊人数,例如明明只有10个儿童前来就诊,他却谎报有46人,来了19个儿童,他就添油加醋,谎报有53人,将谎报当成创收手段。
其次以卑诗省为例,2017年新民主党上台后,于执政第一年就取消了每月医保卡需要缴纳的月费,当时初步估计每年省财政将少收入超过两亿加元。可实际上在取消前月费平均只有不到70加元,绝大多数人都能负担的起,如果恢复月费,起码每年可以将这笔钱用于采购更多的医疗设备和雇佣更多的医生及护理人员。
另外在2019年,卑诗省卫生厅将变性手术纳入医保范围,而且可以直接就诊省去等待程序。笔者并非歧视跨性别群体,而是觉得变性手术并非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省府理应将有限的资源优先投入到常规检查和手术项目,满足绝大多数省民的正常医疗需求。
至于近日加拿大国会通过的拨款4.11亿加元用于难民医保则是完全浪费纳税人的钱,要知道像是牙科保险以及基本药物保险,多数普通加拿大人都享受不到,可政府却优先让难民享受,这笔拨款就是典型的过度医疗,理论上是应该避免的。
对于医护人员从业,政府也不应该人为设卡,造成完全可以避免的医护人员短缺。其中卑诗新民主党政府通过了36号法案,即凡是不打疫苗或传递所谓反疫苗虚假信息的医护人员,不仅要被停职,还要面临最高50万加元的罚款和两年监禁。如此一来,共有2,500名医护人员被迫离职,其中在卑诗内陆地区,有多达数万省民因为36号法案被人为剥夺了享有家庭医生的合法权利。
最后一点尤为关键,那就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由时任萨斯喀彻温省长罗曼诺为联邦政府起草了罗曼诺报告(Romanow Report),对加拿大公共卫生体系进行总结,当中虽然明确提到全民医保应包括由国家负担的常规医疗护理,牙科护理,心理健康护理和基本药物护理,但更要从源头抓起,即预防大于治疗,同时探索私营诊所的可能性。
换言之就是现在加拿大没有建立体检制度,导致很多小病不能提前发现,等真正确诊后反而浪费大量医疗资源,此外像是中医等传统注重预防的疗法,除了针灸有专门的针灸管理局管理纳入医保外,其余只能走公司保险或自费解决。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加拿大卫生法》通过后,全加从理论上禁止了私人诊所的存在。但随着医疗系统不堪重负,阿尔伯塔省在九十年代开了第一枪,有限度允许私人诊所经营,安大略省福特政府则是通过了60号法案,开始逐渐效仿阿省,允许私人诊所接诊政府指定的医疗项目和手术,就连卑诗省也在疫情期间,将部分癌症患者转诊到美国医疗机构,变相允许私人诊所治疗。
其实无论是《罗曼诺报告》,还是阿尔伯塔和安大略省的实践早已指明了方向,适当引入私人诊所不会动摇加拿大全民医保根基,只会让患者有更多的选择,如果是有经济实力或是重症急症患者,完全可以优先考虑更快且更精准的治疗方案,而不是活活等死从而延误生命。
无独有偶,权威民调机构Ipsos的一份调查结果也显示:
60%受访者支持为能够自己负担的人士提供私人医疗服务;
59%受访者支持全面引进私人医疗服务;
85%受访者认为加拿大应彻底改革现有医疗制度!
面对如此沸腾的民意,加拿大政治人物该何去何从,就全看他们的政治智慧了。
文/温存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