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为加拿大央行承认了自己在住房危机中扮演的角色,并且正在纠正之前的错误,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上个星期,加拿大央行副行长Toni Gravelle公开表示,最近几年新移民数量的激增推高了住房需求,进而推高了通胀,如果加拿大无法增加住房供应,租金和房价可能会继续上涨。
Toni Gravelle。(图自 Bank of Canada)
Toni Gravelle说:“人口的激增加上现有的结构性供应问题,可以解释加拿大的租金通胀为何持续攀升,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房价没有像我们预期的一样下跌。”
而Toni Gravelle对高利率环境的看法也颇为独到,他表示:“房地产市场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利率,我们现在面临供应不足,而且利率很高,但利率并不是影响住房供应不足的唯一因素。”
(图自 The global and Mail)
BMO银行首席经济学家Douglas Porter和央行的看法截然不同,他明确表示央行是在用“修正主义”来转移视线,而且,就连央行自己的数据都不支持Tori Gravelle的观点。如今房地产市场的种种危机,和央行之前多年的超低利率政策关系很大。
Douglas Porter表示,央行所谓加拿大长期存在供应不足问题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根据加拿大央行住房负担指数(该指数显示的是买了房的中等收入家庭,用于偿还按揭的收入比例),在1994年至2019年之间,这一指数显示房价是可负担的。
(图自 Salt Wire)
Douglas Porter说:“即使粗略看一下央行自己的住房负担能力或租金通胀衡量指标,也能轻易发现2020年之前的房地产市场不存在重大问题。是超低的利率环境和50年来最快的人口增长,共同导致了房市的这场大火。央行对于房屋空置率,以及新建住房同家庭组建数量的对比数据显示,房市真正的问题是最近才出现的,并不是所谓长期存在的问题。”
加拿大央行认为,极低的空置率将继续给租金带来上行压力,但这个说法也和它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的说法相矛盾,租金虽然不会很快就下降,但租金猛增并不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Douglas Porter说:“我们对央行的预测没有异议,但不完全同意央行对于问题根源的解释。到2019年,租金涨幅确实从极低变得较高了,但部分原因是加拿大统计局开始使用不同的计算方式来计算租金了。”
(图自 The Conversation)
加拿大央行说对了的一点,是近年来创纪录的移民人口激增,加剧了房市的供需不平衡。联邦政策制定者利用移民作为刺激工具,并通过低利率来刺激房市需求,进而推高了通胀, 在这方面,央行及政策制定者在通胀中的“功劳”是不可埋没的。
将移民目标提高1个百分点,以增加需求进而拉动GDP,这个策略显然是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的。Douglas Porter说:“事后来看,过去5年加拿大增加了300万人,而我们的住房供应不足。但即使2021-2022年的新开工住房数量达到了创纪录的水平,也根本无法跟上突如其来的猛烈需求。”
根据BMO此前的研究,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加拿大住房供应增长一直是超过家庭组建数量增长的,即使的多伦多和温哥华这样的大城市也是一样。新住房的增长速度始终是超过人口增长速度的,直到最近几年联邦政府发生变化,人为导致人口增长速度超过了住房增长速度,才让住房可负担性越来越差。
所以,回头来看,加拿大央行连自己错在哪儿了不知道,你又如何相信它能收拾好自己创造的烂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