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老校长饮恨自杀的悲剧震碎加拿大社会

刚过去的一周，加拿大一位有着24年教龄的白人校长因不堪被说是“种族主义者”而自杀的新闻引发社会震动。种族主义一直是一个包裹着无数冤案、错案，凝聚着无数人伤痛，无数生命，非常敏感而沉重的话题，无论是曾经的《排华法案》，疫情期间的种种歧视，被吼道“滚回中国”，都为无数华人造成了心理创伤。

在刻板印象当中，施以种族仇恨的人总是白人，而受害者总是有色人种。而在这个事件当中，种族主义成了一道“莫须有”的罪名，让一位有涵养，有爱心的知识分子，让一位德才兼备的校长不堪精神和名誉上的凌辱，决然地自杀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人未得善报

Richard Bilkszto是一位有着24年教龄的受人尊敬的教育工作者，一辈子献身教育，桃李满天下，他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怡陶碧谷的Burnhamthorpe Collegiate Institute担任校长。尽管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将学生视如己出，并以宽容包容之心帮助那些刚刚移民到这里的学生，理解那些因为行为障碍，心理障碍等原因而无法适应者。他一直平等待人，悉心教导他们。

(source: website)他的良善让他在社区里拥有德高望重的地位，即便是退休了，每当他踏入学校时，都会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说他是一位24年任教生涯未留污点，一身清白，坦荡做人的教育家也未言过其实，谁知这样的好人，却并没有善终。

乱扣帽子、乱贴标签终酿悲剧

悲剧的起因，始于2021年4月开始的TDSB管理员工作场所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EI）课程，在一次由专门提供DEI课程的KOJO研究所，为多伦多地区学校董事会（TDSB）主持的培训中，根据Bilkszto的法庭文件，主讲人DEI培训师Kike Ojo-Thompson（KOJO研究所首席执行官）在会上提出“加拿大比美国显示出更多的种族主义”。

这位女士还提出其他言论，例如“加拿大是‘白人至上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堡垒’”，资本主义和父权制正在杀人等，在这个话题上，Bilkszto和她产生了分歧，以他24年校长生涯为担保，认为将加拿大称为“种族主义者的更大庇护地”有欠公允。

他认为种族主义是一个真实的现象，它的存在证明它还有很多改善的余地——但事实仍然表明加拿大是一个更公平的地方，他直言不讳地引用了公共医疗保健和更平等的教育资助制度来说明问题。

而Thompson女士则认为，他作为一个白人，应该是相信而不是质疑种族主义的说法。据后来多伦多学校管理人员协会和工作场所安全保险委员会（WSIB）的调查了解，Thompson及KOJO管理人员对Bilkszto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令人震惊”的辱骂，并且上升到了在工作场所对其公开骚扰和霸凌的程度。

Kike Ojo-Thompson为公共和私人组织举办反种族主义培训课程。(source: KOJO facebook)

在之后的讲座中，KOJO人员屡次对Bilkszto进行语言暴力，甚至将Bilkszto扣上“顽固的白人至上种族主义者”的帽子，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恰恰是他们所针对的Bilkszto带头建立了”反对不容忍和种族主义基金会（FAIR）”多伦多分会，这是一个致力于公民权利和反歧视的倡导组织，他在职业生涯中也非常重视平等与反歧视。

从档案记录中可以看出，不仅仅是DEI人员对Bilkszto进行了骚扰、羞辱和诽谤，在整个事件中，多伦多地区校董会TDSB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对待勤勤恳恳为协会工作24年的老员工，TDSB非但没有站在Bilkszto身边，反而就此事训斥了Bilkszto，TDSB高管甚至在推特上感谢KOJO工作人员“对管理人员都不支持反种族主义表示不认同”。

多伦多地区学校董事会（TDSB）(source:CBC)

在种种压迫、诽谤和非议之下，历经两年多无奈的法庭抗争，这位老校长终于不堪重负，于2023年7月13日在家中自杀，酿成人间惨剧。这本是当事双方对“加拿大是否比美国种族主义更严重”有不同的认知，充其量只能算学术上的争论，每个人都有表达不同看法的权利，不应该就“不同观念”而遭到人身攻击。

新型“麦卡锡主义”冒头？

纵观整个事件，可以说种族主义在这里，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成枪使。先别管你是不是“种族主义者”，只要质疑他们，不容分说，就被扣上“种族主义”的帽子。这不禁让人联想起上个世纪的“麦卡锡主义”，其中便包括了不加以区分的指责，利用这些没有足够证据的指控，造成对人格或名誉的诽谤，一旦你被指控为共产主义者，你就完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

麦卡锡主义：一个制造恐惧及侵犯公民权利的年代。尽管在1950年代后，麦卡锡主义逐渐衰落，但经过演变，其“幽灵”至今阴魂不散。只不过，这次被扣“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帽子的老教育工作者，言谈举止中是反种族主义的。

▌加拿大系统性种族主义

加拿大联邦政府在2019年-2022年的反种族主义战略中说道：“即使是在今天，也有人或社区在遭受系统性的种族主义和歧视。”而在2021-2024年反种族主义战略中，政府说道：“我们社会的核心结构和机构，仍然存在深刻的系统性的不平等和差距。”

加拿大社会中歧视现象不可避免，而这届自由党政府所认定的“系统性歧视”是否比比皆是，则大可商榷。正如报道Richard Bilkszto死讯的文章下，一名网友评论道：“加拿大极左分子入侵了公共学校系统，这是有预谋的行为，这名教师的遭遇就是一个例子。”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据National Post近日研究表明，当今最有可能被社会接受，最常见的制度性种族主义形式是以所谓的社会正义，或反种族主义名义事实施行歧视。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前段时间发生的《平权法案》被废除，因为“多元化理论”招生政策的出现，无疑造成了另外一种不平等。正如National Post文章末尾评论中写道：“‘觉醒Woke’的意识形态破坏了客观性以及社会正义。”

曼尼托巴大学教育学院希望能够更好地体现学生的多样性。（Jeff Stapleton/CBC）

而在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学于2016年批准了教育学士学位的新招生政策，其中只有55%的学生是基于分数录取的，其余部分是依照带有种族偏好的“多样性”标准录取。近日，联邦监管机构更是要求CBC将一定比例的节目交给有少数族裔背景的制作人来制作。National Post认为，只通过统计分析和一些直接证据无法系统性地总结出加拿大种族主义的实际情况。

公平与不公平无法通过数字来准确地定义，这不是什么数学或统计课题，这应该是让整个社会都为此改进并解决的长期共同目标。《平权法案》余波犹在，Richard Bilkszto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平等与不平等”交锋中的牺牲品。但愿这位老教育家的自杀悲剧警醒社会：“反种族主义”过头了，就是麦卡锡主义。对此，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