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卑诗省教育厅长韦瑞珍携手省首席卫生官亨利医生在上周四(2月4日)宣布加强幼儿园至学校12年级的卫生措施,强制要求初高中学生和教职员工在学校所有室内环境中戴口罩,但学生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保护屏的地方,以及饮食和饮水时可以取下口罩。

这是一个迟来的措施,但绝对是需要的,因为青少年的传播已经成为主力,而病毒变种的威胁也在日益升高。

为何这个教师和部分家长早就要求的卫生措施,直到目前才实施?口罩令从呼吁到推行,亦已经过了半年多。这种现象,恰恰说明了加拿大以及西方国家面临的巨大挑战,这种挑战与“中国威胁论”其实关系不是很大。我把这种挑战归纳成两方面的问题。

一,加拿大或者其他西方国家在社会上已经难以形成基本共识,多元化的表面下,是分崩离析的价值观,并没有所谓“主流”的价值观。当然,左中右的意识形态分歧一直存在,不同社会阶层的不同诉求一直存在,有时候这些分歧和不同诉求形成了社会的对立和分裂。

不过,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戴口罩有利于遏制病毒传播“这样的基本共识,在加拿大和美国都难以实现。可以这样说,除了特殊的人群之外,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戴口罩,包括亚洲人。但是,在面临公共卫生危机的时候,戴口罩已经不是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一个”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的基本道德和保护生命问题。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基本问题,在北美防疫做得最好的卑诗省或者大温地区,也争议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本来可以减少的传播没有减少,本来可以挽救的生命无法挽救。更可悲的是,一些相信“戴口罩”是“阴谋论”的人,最终受到感染并死亡,仍然不知道为什么。

有人说这是“反智主义”作祟,其实也未必。最重要的是,西方社会已经无法形成任何共识,即使这种共识本来与左中右的意识形态并无关系,但最终仍然被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泛意识形态的吊诡。以美国为例来看,“戴口罩”变成了民主党左派的标志,而右派则“不戴口罩”,也不相信戴口罩对防疫有用。但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在亚裔社群。无论是支持港独、台独的人,还是支持反台独以及香港国安法的人,大家在戴口罩这个问题上是形成共识的。不会出现反共的人不戴口罩,亲共的人戴口罩。

这种无共识现象,体现在所有目前政治正确的所谓“主流价值观”上。比如,对于气候暖化,也是一分为三,有人要对抗,有人根本不信,有人无动于衷,社会并没有形成共识。再比如人权观念表现在对待非法移民问题上,社会根本就是一分为二,特朗普要筑墙,拜登要开放边境,赦免所有非法移民,请问,如何形成共识?

二,政府的治理能力下降。由于无法形成共识,政府在管理上,也是“见风使舵”,效率低下。再以口罩令为例来看,由于社会没有共识,民选的政府只能采取拖延战术,让事情变得糟糕以后,形成大多数人赞成之后,才有可能出台口罩令,不然,反对者上街冲击政府,让问题变得更为棘手。这在流行病的防疫上,可谓是致命的滞后。

因为要有效遏制流行病,政府的决策要走在病毒流行的前面,而那个时候,民意是完全分裂的。因此,政府即使看到其他国家戴口罩相当有用,但也无法贸然引入,而是让传播扩大、死亡增加、社会呼吁强化之后,政府决策才姗姗来迟。因此,在防疫的效果上,西方的政府效率与亚洲政府、尤其是中国政府的抗疫效率比较,就出现了差距。

目前,随着美中大国博弈的发展,世界已经出现了新一轮的“制度之争”。通过这场抗疫,西方社会必须在基本社会共识的形成和政府管理效率的提升这两个方面做出反省,不然的话,西方原有的优势就会大幅度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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