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挡不住子弹，但可以见证，更是提醒！

人是很容易遗忘的，所以我们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疼。

但是书却不会。人类从绳结记事，到甲骨文、羊皮书，再到现代的纸质书籍、电子书，无不记录了自己的生活经验，传播着自己的认知思想。

有时候，书还会以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提醒我们，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金秋十月，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与当年荷兰留学的校友，重游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校园，打卡号称哈利波特世界的Suzzallo图书馆。

Suzzallo Library坐落于美国华盛顿大学校园内。（图自：维基）

轻轻地走进静寂的阅览室，瞬间就像遁入英国作家J·K·罗琳笔下霍格华兹的世界。

打卡摆拍，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信手翻开一页，摆出一幅像是在图书馆认真读书的模样。

拍完照，却被随意翻开的那页，上面的一行小字给吸引住了。

“The road was long and dark,

And it was weird to be alone in Holland

At midnight on this road…”

翻译成中文来讲的话，大概就是：

“路又长又黑，

半夜一人独行

在这荷兰的小路上，是如此诡异......”

这短短的一句诗句，居然有三个关键词吸住了我的眼睛：荷兰、独行、诡异。

荷兰是这次同行校友的留学之地，又是我正在小说写作中，故事的发生地。独行是因为我们当时都是远离父母，独自行走看世界，曾走过荷兰这一站。

这为什么会是诡异？令人好奇。

反对遗忘——二十世纪见证诗歌集

翻到封面一看，书名是《反对遗忘——二十世纪见证诗歌集》，由美国诗人卡罗莉·福什编辑而成，于1993年出版，居然是一本三十年前的老书了。

美国诗人及编辑 Carolyn Forche （图自 Sean Mattison）

诗集汇选了145位世界各地诗人的近500首诗歌，讲述了上个世纪，人类经历的各种战争和相互屠杀，由此造成的蹂躏，灾难和牺牲。

亚美尼亚种族灭绝（1909-1918），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苏联的革命与镇压（1917-1991），西班牙内战（1936-1939），第二次世界大战（1939-1945），犹太人大屠杀（1933-1945），印巴战争（1947-1972），中东战争（1948-1991），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1945-1979），中国的革命与民主斗争（1911-）......

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近600万犹太人被屠杀灭绝，（图自二战纪念馆）

这一件件往事，一串串年份数字，仿佛一滴滴鲜血，在字里行间，戚戚然已化作一行行诗，一行行泪。正如前南非总统纳尔逊·曼德拉如此评写道，“诗歌无法挡住子弹，也无法阻挡子弹，但它可以见证残酷——因此，像在墓地里培育一朵花，这本诗集本身就是对暴政、偏见和不公正的打击。它见证了我们宁愿忘记，但永远不能，也不应该忘记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