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已经来临,这个年份的最大特征是全世界的选举年,七十多个国家,其中包括五十个民主国家和地区的选举,可谓是历史上选举最多的一年,涵盖的人口达到全球人口的一半。从各州的主要国家来看,欧洲有欧洲议会选举(六月),英国选举(下半年),俄罗斯选举;亚洲有印度、孟加拉、巴基斯坦、印尼选举(2月中旬)以及可能的日本选举;非洲有南非(5-8月)、加纳等国选举;北美洲最有意思,墨西哥(6月)和美国(11月)之外,加拿大也盛传特鲁多可能铤而走险在美国大选前触发加拿大大选,真是这样的话,北美洲就是三国都选了。

在这些国家选举中,俄罗斯最没有悬念,普京形同终身执政,今年大选肯定也有八成以上的支持,最大的在野党挑战者已经被流放到荒蛮之地。而最有意思的是,台湾大选是世界选举年的开始,美国选举则可能是选举年的尾声。如果从政治光谱来看,台湾是左派当朝,美国是右派卷土重来,而全世界的大趋势,是从左向右转型。 

台湾选举已经结束,选举结果跟一年来的民调没有太大差距。蓝白合破局后,民进党的赖清德几乎就是躺赢,所谓激烈的氛围,无非是各方选举造势以及媒体推波助澜的假象而已。这次台湾选举,创下几个先例,一是民进党执政打破“八年两届”的魔咒,赖清德在蔡英文执政八年后,顺利接盘,但他面临朝小野大的挑战,能否连续执政,前途未卜。 

而柯文哲的民众党异军突起,虽然区域立委选举全军覆没,但因为政党票超过三百万,斩获八席不分区立委,在国会两大党不过半的局面下,形成左右蓝绿执政的第三势力,当然,蓝绿恶斗能否被真正打破,还要看两年后的九合一地方选举和四年后再次总统大选。国民党虽然没有夺回政权(推举侯友宜参选总统已经埋下失败祸根),但在国会成为最大党,韩国愈势必成为立法院院长,如何合纵连横,关系到国民党的未来。 

对世界影响最大的当然是美国的总统大选。但与欧洲民主国家、尤其是法国政坛年轻化的趋势截然不同,这个主要民主国家中尚属年轻的国家,两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可能还是二零二零年的老对手:拜登与特朗普。这个七老八十的对决,也是激进左翼和右翼的对决。特朗普虽然面临九十一项重罪起诉,但他在十五号的爱荷华州共和党初选中一马当先,两个要挑战他的对手德桑提斯和海利票加起来,都追不过他。等到二月份美国最高法院判决下来,民主党主政的州份要扼杀特朗普选举权的企图就会失败,特拜对决大局底定。

世界大选年,尤其是已经举行的台湾选举和美国党内初选,对加拿大的选举启示何在?我觉得主要在两个问题上。一是所谓外国或者外部势力干预的效果,二是威胁牌的效果,到底如何界定?就第一点来说,在全球化的经济融合时代(虽然已经出现逆全球化状态),外国干预肯定存在,这无容置疑,立法防止外国干预也是势在必行,因为选举是民主体制的基础。但是,外国干预在民主机制中,产生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却可以被相关对立政党拿来进行民粹主义舆论操作。

就以台湾选举而言,操作“介选”是民进党的选举策略,但干预在实际民主选举结果上丝毫不起作用。美国民主党操作“俄罗斯干预大选”,同样阻挡不了特朗普二零一六年的历史性胜选。其次是威胁牌,国民党打出“民进党胜选就是青年上战场”,但台湾年轻人就是不投国民党;同样,拜登打出特朗普胜选就是美国民主的终结,但共和党支持者一路狂奔拉高特朗普党内初选胜利的胜算。 

可见,加拿大有些舆论和人士咬定谁落选是“外部介选”,这是荒谬之谈,低估了加拿大选民捍卫民主的主体性立场,低估了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外部介选”连近邻都影响不了,还能越过太平洋来影响加拿大的选举结果?炒作“介选”如果是选举策略,这无可厚非,因为为了胜选无所不用其极。但如果把选举的胜败看成是“介选”的结果,把责任推到特定的族群背景选民,那就是别有用心,甚至有“种族歧视”之嫌,或者为种族歧视推波助澜之嫌。看一下台湾大选,侯友宜失败后,由国民党人出面“抓民众党战犯”,选民根本不认同。侯友宜自己则承认是努力不够,这就是民主风范。  

加拿大保守党目前领先特鲁多自由党十多个百分点,没有舆论会认为“外国干预”会颠覆民众的选择,特鲁多如果不辞职下台,仍然错误政策一大堆,下台是必然的趋势。连联邦自由党前总理克里田都出来接受媒体采访,暗示特鲁多为了个人、政党和国家的利益自动请辞。如果在一片大好形势下,保守党内还有人非要给选民戴红色帽子,而不是自己努力耕耘选区,那就是连累其他同党的候选人。有些其他党的支持者故意给保守党候选人抬轿子下套子,让其得罪选区选民,图利自己政党候选人胜出,实在是有点可耻。

期待加拿大的政党和选民坚持民主制度的真谛,为民主制度在世界范围的蓬勃发展做出正面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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